【樊淑艳】父亲
发文单位:行政部   作者:蓝天编辑  更新时间:2012/7/22 10:26:27   浏览次数:2991

1127日,对很多人来说,只是漫漫人生路上极其普通的一天,一成不变地上学、放学,或者上班、下班,抑或是无所事事、闲闲度日。而这一天对于白叔而言,却是人生中最最悲痛的一天,因为这一天,他失去了自己的儿子。

27日下午,白叔在家乡接到了远在东莞的侄子阿四的电话,说“表哥出事了,您尽快过来一趟”。白叔内心惶恐不安、日夜兼程赶到了东莞,与侄子碰头后急匆匆来到了儿子所工作的工厂。然而,白叔只是在出租屋内从警察手中接到了儿子的死亡证明书、手机、医院急救车出车单、残疾证、手机等等小物件……“白发人送黑发人”的巨大悲痛,将白叔早已弯曲的背脊压得愈加佝偻,早已年迈的父亲,此时愈显苍老无助。

之后的一个月,白叔与侄子阿四踏上了奔波的“求实”之路。儿子只有轻微的肢体残疾,之前未有任何病症,怎么突然就走了呢?白叔无法接受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。于是,白天,侄子请假带着白叔奔波在工厂、社保局、司法所之间,只为讨一个“说法”。然而,工厂负责人拒而不见,与儿子相识的工友也无法取得联系;社保局要求取证,而与儿子工作相关的厂牌、工资条,却不在儿子的遗物之内……晚上,白叔就在侄子的面包车上默默悲伤,想着如何对家中年过80的母亲诉说她已失去孙儿的事实,又该如何面对家人的悲痛欲绝。夜深后,只能疲倦地蜷曲着入睡……

1月初,侄子阿四带着白叔找到了社工办公室。“已经折腾了太久了,我们真的没什么法子了,只是不想放弃,好好的一个人,怎么说没就没了呢……”阿四喃喃地诉说着这一个月的四处奔走,年轻的脸上却是一片灰败的无奈。

在与白叔的交流中,老人流着浑浊的泪,无助得像个孩子。“这个孩子,之前一直都是在家的。可是前年,我出了车祸,干不了活了,为着还读书的弟弟,即使手不利索,他还是要出来。可是,谁知道呢?才这么大半年,之前也没病没灾的,突然就没了……”在回忆起儿子去年出来打工的始末,白叔更是泣不成声。“要不是我,要不是我这把老骨头没用,孩子也不用出来,现在也不会有这种事,我现在都还没敢告诉家里人,他奶奶怎么受得住啊……”

之后的半个月,又陷入了新一轮的奔波。在全家团聚的春节佳节前夕,社工陪伴这对叔侄在司法所、社保局、工厂、工伤咨询中心之间继续辗转,只为寻求一个“儿子骤然离世”的合理解释。最终,因为春节放假、春运大潮的来临,白叔接受了工厂给予的微薄工资补贴,黯然踏上了回家的路途……

“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助,谢谢你。” 白叔最后留下了这句话。

而在回忆起这位佝偻的、历经岁月风霜的父亲,总会想起一段旋律:

“总是向你索取,却不曾说谢谢你。直到长大以后,才懂得你不容易……时光时光慢些吧,不要再让你变老了,我愿用我一切,换你岁月长留……”——筷子兄弟 《父亲》